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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空缺用閱讀補足

最受歡迎也最具爭議性的回春療法|蘭蒂‧胡特‧艾普斯坦

12/14/2019

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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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金.史坦納赫(Eugen Steinach)是位來自維也納的生理學家。從一九二○年代起,史坦納赫花了將近二十年,開創了一個最受歡迎也最具爭議性的回春療法,宣稱切除輸精管可以恢復性慾、智力、體力等所有隨著年紀增長而凋零的東西。史坦納赫相信堵住精液的出口(正是輸精管切除術的目的),可以讓男人的汁液留在體內,就像塞車時回堵的車子一樣。

若要論科學證據的質量與數量,輸精管切除術的返老還童絕對登不了檯面,但是如果以受惠者的見證和願意花錢買這項福利的人數來看,這項技術可說風靡全球。事實上,它受歡迎的程度讓「史坦納赫」變成了一個動詞,意思是以輸精管切除術回春。佛洛依德「史坦納赫」了,詩人葉慈也「史坦納赫」了。

但是史坦納赫本人沒有「史坦納赫」,這大概是他看起來沒有那麼年輕的原因。提倡這項治療時,他看起來已經像個老人,留著長長的白鬍鬚與八字鬍,一身嚴肅的深色西裝,就像是要參加喪禮似的。

史坦納赫也沒有幫任何人「史坦納赫」過,那是因為他雖然是個醫生,但是不幫人看病。比起看病,他更喜歡跟實驗室的老鼠為伍,然後把從嚙齒動物得到的經驗傳授他的外科朋友。他表示,只有在他的監督下,才能確保手術成功。在他監督下進行的手術有數百場,而不在他監督下的「史坦納赫」至少有數千場。

一九二○年代對內分泌學來說非常精彩,但也十分混亂。營利的銷售人員和認真的科學家在相同的理論中打轉,最後得到的幾乎是一樣的結果。雙方各持祕方、特殊飲食、有待商榷的療法,期待可以治癒疾病。對消費者來說,要辨別江湖術士和專家並不容易。或許我們可以說正直的醫生是值得相信的,就算結果不如預期,這些執業醫生、研究菁英也不是故意的;另一群人則是騙子,目的純粹是為了賺錢,明知治療方法無效,還是厚顏無恥的推銷。但是這當中其實是有灰色地帶的。誰又能明白誰真正的目的呢?想判斷一個人是一時被熱情沖昏了頭或居心不良,並非容易的事。

巴黎曾有一位頗受尊敬的外科醫師名叫賽吉.佛羅諾夫(Serge Voronoff),為了讓男人重振雄風,他把猴子的睪丸移植到人身上。醫療界認為他是位心存好意但是做錯事的外科醫師。可是另一位約翰.布林克里(John Brinkley)則因為到處兜售可以增進性慾的山羊睪丸,而被戲稱為山羊腺醫生。他藉此賺進了大把鈔票,客戶來到他的農場挑選自己中意的睪丸,然後就在廚房裡進行手術。他的醫學學位是義大利買來的,手術助理則是他的太太。


醫療菁英很擔心這類醫療騙局對醫學現況帶來的影響。「目睹這類亂象在我們專業的內分泌領域中猖獗,實在覺得既可悲又可惡,」一九二一年,舊金山的內分泌學家漢斯.利瑟(Hans Lisser)在寫給哈維.庫欣的信中這麼說道,「這當中有太多混亂、無知,以及商業貪婪的結果。內分泌學正迅速變質成一樁被揶揄、聲名狼藉的生意,該是有人勇敢站出來說實話的時候了。」

就像來自巴黎的佛羅諾夫一樣,史坦納赫也被認為是中規中矩的科學家,而非庸醫。他曾有十一次的諾貝爾獎提名(性荷爾蒙正規研究的貢獻,與輸精管切除術無關),領導歐洲最重要的實驗室之一(維也納科學學會生物研究中心的生理部門),並發表了約五十篇的科學論文。他在這個領域的眾多貢獻中包括發現輸精管的內襯細胞(被稱為萊氏〔Leydig〕細胞或間質細胞)可以製造睪固酮。

史坦納赫以輸精管切除術增進性慾的想法,是基於已經盛行數百年的理論。自古,就有治病術士將睪丸或卵巢搗碎、乾燥後製成藥粉,配著藥水或摻在食物裡服用。史坦納赫認為自己的輸精管切除術勝過過去的療法,因為它是完全自然、沒有任何風險的。他表示整個手術歷時二十分鐘(將輸精管間斷後結紮),毫無安全顧慮。與其植入外來的荷爾蒙,不如求助於自己身體產生的荷爾蒙。

男人們紛紛要求接受輸精管切除術,希望可以因此更強壯、更有智慧、更性感。葉慈表示,這麼做「我的創造力與性慾因而大增,我認為足以延續到死去為止。」一位六十一歲的先生(他的見證也記錄在史坦納赫的回憶錄中)表示自己原本很容易疲憊、心情不好,而且性趣缺缺,但是手術後,「我的記憶力、理解能力都變好了。我覺得就像是回到了四、五十歲一樣,精神狀況好到想要開口唱歌。」

輸精管切除術是否真有回春效果,其實要看安慰劑和行銷的能力,即使在醫學領域,是否天時、地利、人和也可以是成敗的關鍵。史坦納赫碰巧遇到了一群願意嘗試新荷爾蒙療法來讓自己變得更好,而且經濟上負擔得起的人。


在美國與歐洲,兩次世界大戰間那些年屬於不理會全球事務的內省時間。自助類書籍大賣,宣稱有療癒能力的大師大行其道。隨著蒸蒸日上的廣告業,這股自我提升的消費文化蓬勃發展。購買欲大增及對內在的關注,不論男女都更願意把錢花在健康上。新奇的治療選項不被視為多此一舉,而是想要擁有健康的必須。麥可.貝帝特(Michael Pettit)在他的論文《腺體化》(Becoming Glandular)中,稱一九二○年代的內分泌學為「自我的科技」。

史坦納赫一開始並沒有打算發展受人歡迎、讓人恢復年輕的技術,原本的用意是比較學術性、低調點的。就像他說的,只想要藉著研究老鼠的性腺,提供人類生理學一些線索。

科學要進步需要好奇心與勇於提出疑問的態度,好的研究人員不會讀了新的資訊就信了,他們會思考那些數據的含義、提出質疑,特別是在發現問題時不會就此罷手,非得把真相查個水落石出不可。史坦納赫做了一連串的實驗,證明控制性慾的不是神經,而是荷爾蒙。

為了測試精囊—神經理論,史坦納赫切除了四隻老鼠的精液分泌腺。如果性慾(以是否具有靠近母鼠的衝動來判定)是藉由神經控制的,那麼腺體切除的老鼠就不該有衝動。可是這些公鼠見到母鼠還是撲了上去。史坦納赫非常興奮,「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他寫道。「這些手術後的公鼠在習慣性的調情後,不斷騎到母鼠身上,而母鼠則竭力抵抗。這樣的戰事在兩天過後稍微退燒,但是到了夜晚,可以見到這些公鼠的性興奮……並沒有減弱。」一八九四年,他將結果發表在一份德國期刊上,標題為〈男性性器官,特別是附屬性腺體的比較生理學研究〉。內容除了指出一位受人敬重的研究人員的錯誤,同時也點出了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性衝動的驅動力是什麼呢?是荷爾蒙嗎?

史坦納赫認為科學家要找的應該是荷爾蒙訊號,而不是追蹤神經。他相信性慾受經由血液傳送的某種荷爾蒙影響,而不是相連纏繞的神經。史坦納赫表示,就在進入二十世紀前,研究人員才開始認為造成我們衝動的原因藏在體內某個微小的腺體中,但是整個概念還相當模糊。他這麼說,「最初,大家都認為這整個複雜的現象都是神經造成的,而性腺唯一的功能就是刺激周圍神經的末梢。」


史坦納赫卻認為腺體比較重要,他相信它們的影響力超過神經。他不是要否認神經對性衝動或青春期的影響,只是不認為那是主要因素。他心中有許多疑問。這些內部分泌可以解釋為什麼男人之所以為男人,女人之所以為女人嗎?他寫道:「大家都知道,男人通常比較陽剛、有活力、具事業心,女人則比較溫柔、願意奉獻、需要安全感,而且對家事比較在行。」這是不是意味著女性卵巢產生的荷爾蒙讓她比較傾向待在家照顧男人呢?

但是真正讓史坦納赫好奇,想要用實驗室老鼠探索的,是情緒與性之間的關係。大腦或情緒可以影響荷爾蒙嗎?一九一○年,他做了一個實驗來測試公老鼠追求母老鼠究竟是跟其他公老鼠學來的,或是母老鼠釋放了什麼激起公老鼠性慾東西,還是公老鼠本身的雄性荷爾蒙引起的。

他把十隻公老鼠放在籠子裡,其中六隻放在個別的籠子,另外四隻則關在一起,而且全部跟母鼠隔離。在牠們四個月大時,他各放了一隻發情的母老鼠到每個籠子裡。「所有公老鼠立即對母老鼠展開追求,發動煽情的嬉戲,有陌生的公老鼠在時,會竭力在母老鼠面前展現出男子氣概。」簡單的說:公老鼠間會互相競爭與母老鼠接近的機會。

接著,他把公老鼠和母老鼠分開,之後每個月把發情的母老鼠放進去一次。經過八個月後,史坦納赫發現這些公老鼠漸漸失去了性慾,雖然牠們還是會接近母老鼠,但是與母老鼠缺少接觸的結果讓牠們失去了正常的渴望。因此,他為大腦與荷爾蒙間的連結下了結論:為了維持荷爾蒙的濃度,大腦刺激是必要的。他沒有針對公老鼠與公老鼠間的吸引力,或是母老鼠的性慾多做描述,只把焦點放在異性戀的公老鼠。

最後,他做了一個可以將狀況復原的實驗。他在籠子裡放了一個網狀分隔,並在另一端放了隻母老鼠。這時公老鼠雖然無法和母老鼠交配,但是聞得到對方的氣味。幾個星期後,公鼠的性慾恢復了,「立刻對母老鼠展開了我們熟悉的求歡追逐。除此之外,牠也再度展現其他雄性特徵,像是面對競爭對手時做出攻擊性的行為與嫉妒的態度。」


將老鼠解剖後,史坦納赫發現那些跟母老鼠完全隔離的公老鼠,精囊和攝護腺都縮小了,與母老鼠保有互動的公老鼠精囊和攝護腺都比較大。史坦納赫認為這個發現再次證明性慾受到心理影響,也再度否定神經理論。(但是幾年後,史坦納赫會忘了自己曾這麼說過,斷言他的輸精管切除術只跟化學物質有關,無關乎心理因素。)

對史坦納赫來說,每個實驗在解決了一道謎題的同時,都揭示了下一道謎題。觀察了老鼠的前戲,他開始思考性腺的特性,卵巢或睪丸是決定雄性與雌性特質的關鍵嗎?假設你出生是個男孩,是不是代表青春期一到,你的睪丸就開始發揮作用?如果是,把卵巢植入尚未進入青春期或是被去勢的雄性動物(例如老鼠、狗或人),可以讓他們變為成熟的個體嗎?

史坦納赫切除了兩隻小白鼠的睪丸,並把卵巢植入牠們體內。另外,他切除了兩隻母老鼠的卵巢,並把睪丸移植入牠們體內。接下來開始觀察牠們的行為與外觀。擁有卵巢但是沒有睪丸的公老鼠,乳頭會變大、身上的毛變得柔順,而且散發出母愛,「就像母老鼠一樣,願意關照、付出,而且有耐性」。沒有卵巢但是有睪丸的母老鼠,陰核變大、身上的毛變得粗糙,「行為就像一般的公老鼠,發現發情的母老鼠時,立刻展開激烈的求偶行動,不斷爭取性接觸……大腦運作是不值不扣的公老鼠模式」。換句話說,決定個體擁有雄性特質或雌性特質的關鍵存在性腺中。一九一二年,他以〈將雄性哺乳類動物轉型為具有雌性性徵與心理的動物〉為標題,發表了自己的發現。

史坦納赫把證據與假設結合起來,發展出了輸精管切除術可以增進智力與性慾的理論。他認為從研究中可以得知,性腺和心理是相互影響的,擁有愈多男性荷爾蒙(當時睪固酮還沒分離出來,所以還沒有睪固酮這個名稱)的人,表現出來的行為就愈像個慾望旺盛、侵略性強的男人。他的推理是,如果一部分組織被破壞了,周圍的組織就會產生補償作用,所以說阻斷了輸精管,會讓周圍分泌荷爾蒙的細胞倍增。科學家後來證明這個推理是錯誤的。細胞跟雜草不一樣,不會因為周圍的花不在了,就雜草叢生。


一九二○年代晚期,史坦納赫用兩隻上了年紀的老鼠來測試自己的理論。這兩隻老鼠都兩歲了。「年紀大的老鼠經常一副可憐兮兮的,」他寫道。牠們垂頭喪氣,大部分時間都在睡覺,遇到母老鼠時也是步履蹣跚。但是接受輸精管切除術一個月後,牠們「突然醒了,變得有活力、周遭的事也再度引起牠們的興趣,」他寫道,「發情的母老鼠靠近時,他們會立刻起身追逐、嗅牠們的氣味並騎到牠們身上。不管是生理或心理都再度回春了。」

一九一八年十一月一日,史坦納赫的朋友羅伯.李奇登斯坦(Robert Lichtenstern)醫生首次以回春為目的執行了輸精管切除術,病人是四十三歲的馬車伕安東.W。初次見面時,他顯得疲憊、瘦弱,並表示因為呼吸困難的毛病而幾乎無法工作。手術在局部麻醉的情況下進行:李奇登斯坦切開精囊,剪斷輸精管(將精子從陰囊運送到尿道的管道),接著在兩端分別打結,就像把一條通道變成了死巷子(現行的輸精管切除術大致也是如此,只不過切口更小,而且不保證可以回春或是增加性能力)。一年半後,安東.W完全不一樣了,看起來比一般中年人年輕。醫生表示他的皮膚變得細嫩、姿勢變得挺拔,而且工作活力充沛。

記者們特別喜歡這類故事。一九二三年某期《紐約時報》報導了「風靡全美的腺體治療」。

抱持懷疑態度的醫生則擔心史坦納赫手術和其他庸醫治療法會壞了醫學界的名聲,趕走下一個世代的優秀年輕醫生。「先後已經有了佛羅諾夫、史坦納赫、布林克里療法,」凡布倫.索恩(Van Buren Thorne)醫生在一九二二年的《紐約時報》這麼說道。《美學醫學學會期刊》(Journal of the American Medical Association)編輯莫里斯.費希本(Morris Fishbein)醫生稱史坦納赫手術是「胡說八道」。也有醫生認為這些見證都是安慰劑效應。史坦納赫則以研究反擊這些論斷,有幾位醫生對不知情的患者做了輸精管切除術,希望可以證實它的效果。這些人可能是來做疝氣手術或切除囊腫之類,並不知道自己還做了輸精管切除術。幾個月後,當患者被問起是否覺得自己變聰明、性慾變強或變得年輕時,每個人的回答都是肯定的。(當時還沒有強制執行得知情同意,所以才有機會進行祕密手術,現在的患者進手術室時得簽一堆同意書,非常明確的被告知手術室裡即將發生的事。)


但是這麼做真的可以證實史坦納赫手術的效果嗎?這些自願者或許不知道自己接受了輸精管切除術,但是他們肯定知道醫生對他們做了某件希望促進健康的事。所以被問到是不是覺得比較好時,他們會傾向給予正面的答案。更重要的,報告中所謂的成功,證據完全不符合現在的黃金標準:隨機控制的雙盲試驗。史坦納赫絕對沒有採用現今的做法,將參與者分成兩組,一組接受真正的手術,另一組接受假的手術;也一定沒有確保不管是病人或是進行評估的人,都不能知道究竟誰接受了真的手術,也就是所謂的雙盲。這種實驗標準一直到二十世紀中期才成為例行基礎,所以史坦納赫的作法在當時並沒有不合宜。

手術的熱度繼續維持了一段時間。在英國執業的澳洲裔婦科醫師諾曼.黑爾(Norman Haire)寫了一本關於史坦納赫手術的書,指出他擁有二十多位手術成功的例子(為什麼會有人找婦科醫生進行輸精管切除術令人不解)。其中有個病人是位五十七歲的醫生,他現在性能力旺盛,還說他的老婆比他年輕許多,這項手術解決了不少他們之間的不和諧。一九二九年,世界性改革聯盟(World League for Sexual Reform)在倫敦舉辦國際大會,德國的醫生彼得.史密特(Peter Schmidt)宣稱自己執行了六百次史坦納赫手術,所有的結果都是好的。

我們現在知道,儘管有研究認為接受輸精管切除術後,睪固酮濃度會稍稍上升,但也不過是曇花一現,大部分的狀況下,荷爾蒙濃度不受影響。換句話說,切斷輸精管後,除了不再釋放精子外,不會有其他的改變。戳破史坦納赫手術成功假象的,不是這個手術有瑕疵,也不是它無法增強性慾,而是荷爾蒙的分離。之後會有更方便的選擇──不必透過手術,而是使用藥物。


史坦納赫在解釋自己的手術如何發揮效用時,有個地方搞錯了。他認為手術可以促使間質細胞增生,但實際上並沒有。不過他有不少地方都講對了。他發現間質細胞是男性荷爾蒙的主要來源,也點出性行為是腺體與大腦間複雜互動的結果。雖然我們不能說他絕大部分都是對的,但是他讓性荷爾蒙成為一個賺大錢的生意,為以荷爾蒙為基礎的回春藥物創造了市場。整件事聽起來很瘋狂,但是當中還是有些具有科學價值之處。研究人員開始將生物與化學結合起來,把實驗室研究推向了新的境界。許多發現─包括分離出雌激素、黃體激素與睪固酮等,都成了頭條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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